高考对于每个孩子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,很多家庭娃刚落地,家长就开始估摸着高考的规划。如此重视高考,无非是希望孩子能够通过高考实现鲤鱼跃龙门,保底不往下一层滑落。
然而最近清华教授彭凯平教授的一番言论,似乎给大家泼一盆凉水,他认为高考从来都不是为了选拔人才,而是一套公平体制,让更多人更加公平参与到这一套选拔体系当中。即使名校毕业,你也不可能比别人更胜任这项工作,相反你还需要在社会这所大学当中继续打磨,才能体现出你的成色。
“高考不是为了选拔人才”不仅适用于当今,在中国古代也是如此。在中国1200多年的科举考试当中,真正通过科举晋升为“士”,也就是我们所俗称的体制内,比例非常低,清朝应该是科举选拔人才比例最高的朝代,即使如此有超过51%的官员是通过拿钱买的,剩下的49%的官员,也并非全部来自科举。
我们再看唐朝的数据,齐陈骏老师曾经估算过:
“唐代每30年为一代的官僚总数是19000人,而每30年科举出身的有3100人,那么科举出身的官僚仅占整个官僚集团的16%,另外80%以上都是非科举出身。如果我们将胥吏(基层的办事人员)包括在内,则科举出身的连1%也不到了。”
很多人把宋朝当做士人的天堂,号称是“与士大夫治天下”,然而我们看南宋科举出身的官员比例不到30%。到了元朝,这个数据更低,比例不到4%。
展开剩余75%也就是说人家朝廷根本没有把这些读书人当回事,别以为经历层层选拔,是人才当中的人才,精英当中的精英,其实不过是一种宣传的噱头。
如果这个梦想破灭,影响有多大呢?相关从业者会成为无业游民,儒生们吃不上饭,学校招不到人;更糟糕的是,整个社会秩序遭到破坏,社会精英倒向敌对阵营。刘邦之所以举起反秦的大旗,根本原因是“泗水亭长”干不下去了,体制内的饭碗丢了。
除此之外,科举还能够有效控制士人集团,避免向诸侯以及贵族靠拢。皇权如果想要控制整个官僚集团,首先要从官僚的选拔开始做起,无论是汉朝时期的察举,还是隋唐以来的科举,都是在严格掌控自己的选拔权。
比如汉朝时期窦婴之死,表面上看因为参与了田蚡、灌夫之间的冲突,搞了一场狗血剧,实则是因为“游士宾客争归之。每朝议大事,条侯、魏其,列侯莫敢与亢礼”,在家里养了很多的游侠与士人,要知道这些聪明人是能够形成强大的反对势力,威胁到整个皇权的。
所以宋代赵匡胤哪怕养上七八十万禁军,也不允许武装力量流落到民间。他的观点是:
“可以利百代者,唯养兵也。方凶年饥岁,有叛民而无叛兵;不幸乐岁而变生,则有叛兵而无叛民。”
大意是:如果养兵,可以延续千秋万代。遇到大灾之年,只会有造反的百姓,而不会有造反的士兵,可是在太平之年,只会有造反的士兵,而没有造反的百姓。
宋朝借鉴前朝的经验,将全国的无业游民招募到军队当中,用军队来约束他们,给他们提供优厚的俸禄,让他们珍惜当前的生活。有了这套方法,无业游民不但不敢为非作歹,而且还能够控制良民,于是整个朝廷就安定下来。
因此我们看到,每到饥荒或者水灾,宋朝就会大量募兵,让那些破产的青壮年进入队伍当中,以免他们在社会上形成隐患。宋朝在建国之初只有40万军人,可是到了宋仁宗时期,已经有120万人之众。
所以当疫情对中国造成严重冲击的时候,我们不但要扩大研究生的招生规模,同时还要扩大事业单位的人数,这样能够有效缓冲就业压力。
扩大体制内的招生规模,释放更多就业岗位,解决的不仅仅是就业问题,还有人才选拔控制权,后一点要比稳就业更重要,历朝历代都非常重视。
雍正元年,河南封丘县因为朝廷修黄河资金、人力调拨不到位,于是那一年儒生们集体罢考。这本来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,说白了就是暴力讨薪,然而雍正却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。他发现,在处置过程中,这些科举出身的河南官员态度非常消极,不但不坐堂审案,而且把这些犯人接到内衙,和这些犯人称兄道弟。
这就是选拔体系出现了漏洞,不再是服务于朝廷,而是服务于儒生这帮群体。为此雍正大发雷霆,把“河南罢考案”当做典型案例来抓,不但罢免了这一批的儒生,还把这一地区的儒生列入了黑名单,这种管制一直持续到他儿子康熙继位六十年才得以解除。
理解了这一层,就能够明白朝阳区街道办为何要招募北大博士生,不是女博士能把街道办玩出花来,而是在掌握人才的话语权,尤其是当前民营企业普遍不景气,这种话语权更加强大。
总结
大家试想一下,自己的初中、高中老师在工作岗位上已经多少年了,就算30岁参加工作,到60岁退休,在岗位上至少30年的时间,如果学校不扩招,那么这些存量就很难短时间内消化,自然不需要更多人才来填坑。
也就是说体制内的岗位也是有限的,并不需要更多的人才填充,但是为了掌握话语权,给读书人一些假象,高考成为必须存在,而且还非常重要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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